【时讯】赵刚清华讲座：台湾街头青年拥有“青春的血，老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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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刚 ；  ；  ；  ；  ；  ；  ； 年6月4日，台湾东海大学社会学系教授赵刚应清华高研院的邀请，在清华大学举办了题为“台派乌托邦”的讲座 在去年台湾的“太阳花运动”期间，赵刚在两岸媒体上发表了多个文案，反思了该运动包括的台湾社会年轻一代的状态 赵刚敏锐地察觉到调查和论述不足是“太阳花运动”的显着特征，另外，成为了动作可以持续的“动力”。 这种论述的缺乏深深地种在台湾学界过去二十年的思想系统中 赵刚认为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整个台湾学界都有必要对这个问题负责。 人们应该踏实地给台湾社会自己的论述，而不是学习诉诸什么样简单的偏方。  ；  ；  ；  ；  ；  ；  ； 本报道由澎湃特约记者从讲座现场发回，未接受演讲者审定  ； “我们台湾的问题” ；  ；  ；  ；  ；  ；  ； 讲座开始时，赵刚特别强调:“他今天说话的台湾问题，在台湾可以说话，在大陆可以说话，在港澳可以说话，但在其他地区不能说话。” 因为只有一个问题引起共同的关心和不安，这是有意义的问题。 讨论在哪里发生了多么有趣的事件和奇怪的事件，让无关的人产生猎奇心是没意思的 “演讲前希望大家确立感觉上的出发点——这里的朋友都有说‘我们台湾’的问题的感觉。 “赵刚笑了，在这样的设想下，他没有任何不安，说:“我感觉像在说台湾的坏话。” 大陆不是“外头”，所以越来越希望，大陆朋友可以一起关心台湾的问题。 天光与骑士 ；  ；  ；  ；  ；  ；  ； 赵刚首先谈了太阳花运动时广泛演唱的两首歌。 一首是被称为太阳花运动主题曲的《岛屿天光》，另一首是台湾有名乐队五月天主唱的阿信作词，歌手林俊杰作曲演唱的《黑暗骑士》。  ；  ；  ；  ；  ；  ；  ； 太阳花运动中，迷上了这两首歌都参加的“台派青年”，很多太阳花青年只有在晚上听“岛天光”才能睡着。 赵刚说，这意味着这些歌关于这些太阳花青年们的某种主体状态，引起了他们的某种感情。 这些歌描写了太阳花青年们对世界、未来、自己是谁的心情。  ；  ；  ；  ；  ；  ；  ； 《黑暗骑士》中有歌词“有没有考验，有没有淬火，拯救了世界就像英雄电影的情节”。 有没有信念，有没有誓言，呼唤黎明的出现 “在这个复印件中，我们可以看到明显的对立。 黑暗和光明，弱者和英雄，黑暗的现在和未来的光明世界。 下一句歌词“我们上街，我们有信念的时候，我们自己演英雄电影的故事的时候，你是信念，你是誓言，世界在等着你出现”，对年轻人说未来光明的世界是“我们”  ；  ；  ；  ；  ；  ；  ； 这首歌泄露了“台派青年”的主体状态和价值信念的核心:扮演，发挥他们自己想象中的作用  ；  ；  ；  ；  ；  ；  ； 赵刚认为演的不一定是虚伪的。 如果进入戏剧和狂魔，状态也不是虚伪的。 不仅是戏剧行业，学术界也有扮演这个想法的必要，当某个学者觉得有必要遵守某个理论和做法的时候，其实也是扮演某个榜样进行研究的角色。 所以赵刚教授认为台派的太阳花青年也在演。 因为他们也遵守了任何人反对的公共、民主、程序正义、自由等普遍价值。 也就是说，在这个过程中，主体非常奇怪地成为非主体。 这是因为主体依赖什么以不动的价值形成自己的行动，实质上价值领先主体的行动，这些主体只是按照已经写好的普遍价值的情景行动。  ；  ；  ；  ；  ；  ；  ； 那么，这里涉及太阳花青年存在的非常重要的道德伦理问题。 也就是说，他们很少谈论自我变化。 他们多次前进，相信自己代表正义，别人错了，所以他们不考虑自己的知识、价值和状态是否有不安的地方 在这种主体状态成为极端问题的前提下，太阳花青年为了达成未来，依赖于主体的信念、勇敢、街道，但调查、研究、理论思想在这里被间接排除，这些太阳花青年间接被称为“懒惰的包”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知道这样的主体就需要这样对英雄电影故事的模拟，好莱坞的英雄故事成为他们行动的重要参照。 赵刚也说:“虽然说戏剧模仿人生，但其实人生中模仿戏剧的情况越来越多。 》现代自恋 ；  ；  ；  ；  ；  ；  ； 赵刚认为太阳花青年也有知和行断裂的问题 他们不知道的问题只是行的问题，如果“行”是按照既定的剧本演的话，就没有敢于演的问题，不敢“演” 行动( act )和戏剧( actor )这个词用英语感兴趣意味着西方早就看到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行动是戏剧，戏剧是行动  ；  ；  ；  ；  ；  ；  ； 这种太阳花运动的行动者们在这种戏剧般的行动中，多少会感到自己的不真实，而且其不真实不一定很强 所以，他们需要现代的自恋来发泄这样的真实感。 这个自恋需要用现代的影像和模拟电影来完成，他们把自己从历史过程中拉到空中，用看电影的方法看到自己英雄般的形象走在世界上，获得自恋的快感  ；  ；  ；  ；  ；  ；  ； 针对这一点辛辣的评论，赵刚强调了太阳花运动的中心人的状态，“异地”的青年有多种多样、纷杂的状况，有人只是想把自己投入有能量的集团，还是有其他边缘性的欲望。  ；  ；  ；  ；  ；  ；  ； 赵刚说，这些只是他注意和阅读后得到的想法，不能说是成形的结论。 太阳花青年的主体状态其实说不清楚:他们有自由主义的身影。 他们做黑匣子工作，维护过程的正义，似乎有启蒙自由主义的意思。 但是，有时他们必须多次跨越代议政治，上街，直接行动。 另外，好像有阿纳姆那样的需求。 当然，他们的身体有着不可磨灭的法西斯味道，包括他们出现的反智主义，根据血性反复进行，勇敢地压倒了智慧。 当然，也有前述的、被影像化的自己分裂的英雄的自我形象 新政治？  ；  ；  ；  ；  ；  ；  ； 这里会出现新政治吗？ 赵刚也不能肯定，但他承认汪晖说，这“暂时体现了超越现有代表政治的结构”。 但是赵刚说，太阳花青年高唱理想主义，但两个因素的不足，对他们主张的拯救台湾和世界的理想主义呈现出可怕的虚无  ；  ；  ；  ；  ；  ；  ； 首先是集体行动缺乏自我批评和自我教育 运动青年既不克己也不修身，把矛头指向巨大的标签和符号国民党、马英九和中国，只有主体的状态没有成为运动中需要探讨和反省的行业。  ；  ；  ；  ；  ；  ；  ； 其次是理论探索和调查研究的缺乏 这种缺乏人生态度，是非难成问题，所以谁是敌人，引起这种状况的原因也不成问题  ；  ；  ；  ；  ；  ；  ； 主体状态和是非都不成问题的话，对现实的追随也不成问题 理想主义是这场运动走向虚无的可能性的最大原因 我们不能太想象新政治，缺少这两个重要因素 高潮和反高潮乌托邦和反乌托邦 ；  ；  ；  ；  ；  ；  ； 赵刚认为太阳花青年没有对未来的想象，独派和国民党也是如此。 这是几十年来的一贯状态。 要改变现状，提出将来的制度构想是有道理的 我认为太阳花青年超越了老独派，毕竟他们对现代有更深更复杂的理论知识 但是，实质上，台派青年描写的“勇敢的台湾人”的未来是否定性，只不过是消除了现有的罪恶:马英九下台，国民党倒台，或者大陆方面不来。 除非存在这些东西，那是未来  ；  ；  ；  ；  ；  ；  ； 他们对未来的想象并不有名，如果找不到语言的叙述，就只能通过“阳光”、“阳光”、“黎明”等情绪性和美学修辞来表现。 这些修辞与“台独”这样的根本概念相互关联，但只不过是无意义的kink 没有未来的复印件，就像逆光一样，雪白，看不到具体的东西 因为这首太阳花运动的主题曲很感兴趣。 他们想象的乌托邦一到，运动员就可以回到母亲身边，和恋人一起看电影。 在这样强烈的空间占领运动结束时迎来的高潮正好是反高潮。  ；  ；  ；  ；  ；  ；  ； 赵先生被刚从事音乐的学生说，《黑暗骑士》这首歌经常在高涨高调的曲调之后急转直下，就像《国际歌》中突然出现了“如果没有你”的小调一样，可能体现了太阳花青年的自我怀疑和虚无感。 现在的青年们不能相信有不同的未来，未来因逆光而茫然，不具体 所以，未来是他们可以安心回家，安心和男女朋友一起看电影。 这样的小确实幸运的是，他们在公共空间表现出的革命浪漫姿态之间出现了深刻的矛盾，让他们知道了真和假是什么。 这内外巨大的落差，太阳花青年们不由得觉得在演戏  ；  ；  ；  ；  ；  ；  ； 因为一到晚上，体育精英们就会用粗俗肮脏的语言“排毒”，显示真正存在的后方将持续到第二天。 在他们看来，白天的否定态度很有趣，是借的台词，不是发信或外出。  ；  ；  ；  ；  ；  ；  ； 关于太阳花青年体现的“青春之血，老成之心”，赵刚认为不要怪他们。 世界和他们受到的教育是因为他们，历史没有未来，历史结束了。 太阳花青年作为这几年“台派青年”的极端状态，热烈虚无，没有追逐理想，形成了乌托邦和反乌托邦的奇怪组合，但最终不能指乌托邦 台乌托邦 ；  ；  ；  ；  ；  ；  ； 赵刚认为，太阳花运动中受欢迎的两首歌其实是更大、更混沌的乌托邦感情话语结构的表现，之所以被称为乌托邦，是因为这是与现在的断裂的光明未来。  ；  ；  ；  ；  ；  ；  ； 这个“台派乌托邦”有两个特征。 一是没有其他乌托邦那样关于幸福的隐喻。 《圣经》中的奶和蜜、《桃花源记》中和乐的人文关系、《礼记大同篇》中的“鲫鱼孤独全部养活”的记述。 派遣台乌托邦不说人文关系、人的状态，也不说社会制度和物质 二是台派乌托邦想象的光明未来是建立在“岛屿台湾”的空间隐喻上的，在这个想象中，台湾正因为是岛屿，才能离开大陆，回到原来所属的蓝色海洋。 他们想象中，“岛台湾”是可以移动的，在文化、军事、政治、经济、学术这些非物质层面上，这个岛可以漂浮得很远 这东西也成了这一代年轻人的基本认识。 正是通过这种“岛屿台湾”的空间想象，台派乌托邦想用空间的比喻强烈抑制历史，抑制现实中怎样错综复杂的看法呢？  ；  ；  ；  ；  ；  ；  ； 正是在这种“岛屿台湾”空间的想象上，一切困难都是中国带来的，那么脱离中国有一个光明的世界，于是台派乌托邦想象的美好未来建立在“脱离中国的西方”的基础上。 历史纵深 ；  ；  ；  ；  ；  ；  ； 台派“乌托邦”的形成有历史纵深，其中最重要的大脉络是朝鲜战争和白色恐怖主义以来，台湾作为美国新殖民地的结构性连续 从1950年到1960年，台湾国民党建立的纲领是亲日反共的“双战结构”(陈映真语)，在文化界的反应中，李敖等人虽然是反国民党，但实质上是多次反以前传来的，与反中、反共全面西化，支持了国民党的纲领  ；  ；  ；  ；  ；  ；  ； 那个时代，青年普遍苦闷无聊，认为美国是乌托邦和新天地 当时台湾青年最喜欢的台湾美国情报处被认为是现代的标志 陈映真不访问美新处在不远的郴岭街买旧书的人不少 在那个时期，陈映真接触了很多禁书，在赵刚教授看来，陈映真天生就有机会，但更大的意义上是自己的选择  ；  ；  ；  ；  ；  ；  ； 20世纪70年代和1980年代，台湾实质上非常美国化，分布着跨国公司，年轻人听到了美国摇滚，也接触了现代化理论 当时的台湾学界把现代化理论看作是自己理解现代世界的唯一方法，通过现代化理论理解自己有多落后，以及美国有多先进。 由此赵刚认为，现在台湾的“脱中入西”是1950年以后“双战结构”的继续，这种断裂很微小，可以说是基本继承  ；  ；  ；  ；  ；  ；  ； 比如李登辉上位开始提倡的“本土化”，其实不是本土化，而是使台湾如现代想象的那样独立的修辞 李登辉提出的“经营大台湾，建立新中原”，只不过是筛选了通过西方理论从中国以前传来的理论，台湾曾经是“洋独”，没有提到过“土独” 赵刚开玩笑，李登辉其实是台派乌托邦的大长老，结果他夸耀自己要让大家“滚出埃及”。  ； “1970年代” ；  ；  ；  ；  ；  ；  ； 赵刚认为台湾作为“新殖民地”的说法有可能激怒很多人，但“新殖民地”实际上明确了台湾独立的含义。 也就是说，新殖民地并不是唯一的脉络。 因为这里面也有抵抗。 这种抵抗也说明了台派“乌托邦”的形成。 赵刚教授将殷海光、李敖到李登辉的这一家谱，即与1970年代出现的新殖民地结构冲突的结构，仿照汪晖的说法称为“长1970年代”，时间跨度从1970年到1986年。  ；  ；  ；  ；  ；  ；  ； 赵刚接下来解释了什么是“长1970年代” 1970年是保钓事，这是岛内岛外开始自觉质疑资本主义现代路径的开始，基础是社会主义革命和当时来自中国大陆的实践。 之后，在现代身份战争中，我们开始谈论文学文化和民族属性的问题。 随之发生了70年代末的乡土文学争论，这是反新殖民地的知识运动最后是1986年的鹿港反杜邦运动，这是台湾主体性意识中强烈的反快速发展主义和反美的最后一件事  ；  ；  ；  ；  ；  ；  ； 在那个“20世纪70年代”，台湾自觉批判美日地缘政治，反思跨国资本主义，开始批判环境论述，对第三世界有初步的认识，学院的知识分子对乡土和民众开始实践，那时对台湾将来的出口讨论有敏感性 因为陈映真的《人类》杂志在某种意义上是悲剧。 那是“1970年代”的文化落后，因为历史已经到了新的一页，那就成了不恰当的斗争。  ；  ；  ；  ；  ；  ；  ； 赵刚认为“20世纪70年代的漫长”结束是台湾1987年解严和世界冷战结束这两个历史事件的重叠所致。 解放了社会动能，正是解放是没有其他途径的历史结束的时代，在解严和冷战结束重叠的历史局面下，世界只剩下一极和一种可能性，即美国和新自由主义。 在这样的背景下，1987年以后，台湾的未来之路成为了毫无意义的问题  ；  ；  ；  ；  ；  ；  ； 另外，“台派乌托邦”的原因除了台湾内部解决后必须面对无法选择的世界外，中国大陆也同样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短暂的20世纪”结束后，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大陆也同样提倡黄土地流向蓝色的海洋，这种主导意识和感觉至今还没有退潮 面对这样的认识世界的方法，中国大陆也没有选择和出路的时候，用陈映真小说的话来说“你让像我这样的小女人有什么意图？”  ；  ；  ；  ；  ；  ；  ； 台“乌托邦”其实是这样的世界、两岸、包括台湾自己的问题在内的许多复杂的结果 所以我们也不能怪太阳花的运动。 那既不重要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表现现实。 不重要。 这种现象只是很长时间的历史和各种复杂因素的一种表现。 李登辉、陈水平、马英九、太阳花运动只是这种阴影下的系列。 由于不回到历史和理论，只能诉诸直觉和某种种族、集体、民族主义，不能谈论很多复杂的敌友问题 走出“台派乌托邦”   ；  ；  ；  ；  ；  ； 如何走出“台派乌托邦”，赵刚认为回到启蒙是死路。 因为“台派乌托邦”采用了启蒙的所有语言。 如何才能走上新路，赵刚教授指出了三个方向:  ；  ；  ；  ；  ；  ；  ； 第一，学习圣贤 我以为读西方古典的都不能指出来，读中国圣贤大家都会笑，这很奇怪。 关于这样的自己基于我们文化的符号和想法的古典，今天是否也无意识地影响着我们，我们必须更加充分地认识到这一点，并与现在的具体状态结合起来 ；  ；  ；  ；  ；  ；  ； 第二，有必要回顾自己的现代史 我们一直在同样的推广中和思维定势中理解过去的几十年，重新考虑太阳花运动，提供重新考虑过去哪个重要年代的可能性，对理解台湾现在的现代是有益的参照。 赵刚说，他想跟着陈映真的脚印，通过他的“邪恶之眼”去看60年代以后台湾的来路。  ；  ；  ；  ；  ；  ；  ； 第三，必须超越台派乌托邦这一激昂虚无的理想主义 找到路，更好地理解我们这一代沉默的大众，被什么时代的霸权消音都有自己生活逻辑的团体？ 就像王阳明说的，“和愚夫妇一样的东西，是同德。 和愚蠢丈夫愚蠢的女性不同，这是异端 必须获得和参考关于在这样广大人民中生存的生命和社会的想象和资源  ；  ；  ；  ；  ； (本文来自澎湃信息，越来越多的原始信息请下载《澎湃信息》app )